画展吴山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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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鬼厉X元凌】奇异志之东方元凌

第三章

鬼厉慌里慌张地给元凌敷了药,暂时止住了血,但守了一日下来,元凌反而又发了高烧,鬼厉知道其中的厉害,不敢小看,却又怕这事传扬出去,元凌的面子就不好看,一时间愁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
正好此时有人敲了门,鬼厉走出去看,见是萦风,便开了门出去,又严严实实地掩了门。萦风已经急了一天,拉着他走到院子里,问他:“到底怎么样了?堂主他可好些了吗?”

鬼厉怕事情暴露,只得说了谎:“里面正是疗伤的关头,堂主要我帮他去找大夫配些药,不知这里的大夫是住在何处?”

萦风神色松缓了些,说:“我们教里有一位神医,名叫平一指,能医死人肉白骨!”

鬼厉听了欣喜道:“正是,他在哪?”

萦风也急慌慌地:“我给你带路。”

鬼厉:“不可,你在这里守着,千万别让人进去,你也别进去。”

萦风:“那我叫人带你去。”

鬼厉答应了,萦风叫了雪琼过来,让雪琼带着鬼厉去找平一指。

雪琼不知缘故,但懂得看人脸色,见他二人都板着脸,也不敢多说话,低着头在前面带路,走了好一会儿,竟是下了山。

鬼厉疑惑道:“为什么下山去?你带我去哪?”

雪琼拿着灯笼在前面照路,道:“平一指性情古怪,素不与人交往,所以另住一个山头。”

果然到了半山腰,见到一间茅屋,隐约能见到窗里的烛光。

鬼厉让雪琼呆在外面,自己进了屋里。

屋中摆着一屉屉的草药,炭火上吊着一个药罐子,满屋都是药香。鬼厉往里头看了看,见有一个精瘦的老头伏在案头上,打着灯看书。

鬼厉知道这就是平一指了,恭敬地拜道:“我乃风雷堂堂主院中管事。”

平一指抬眼看他,捏着小胡子,目光扫了他一阵,说:“你无病无痛,还龙精虎猛,来这里干什么?”

鬼厉到了这里,也还不敢将元凌的伤势说给他听,想了一个法子,说:“今日我们那守门的与人争斗,打了一场,有人下阴招,把……把他那二两肉给揣坏了,疼了一天。”

平一指眉头一皱,细问道:“肿成什么样的?你怎么不让他来?”

鬼厉道:“他疼得紧,都下不来床,所以我来问问。”

平一指道:“你不让我看,我怎么医?”

鬼厉只得尽量描述:“呃……不止是肿了,还流了血,血肉模糊的……好不容易洒了金疮药止血了,但是晚上浑身滚烫。”

平一指点点头,在纸上写了药方,递给鬼厉:“你既不让我去看,那就吃这副药,要是吃死了,也不怪我。”

鬼厉拿着药方,如蒙大赦,自己去拿了药,赶回院里,怕别人看出什么,亲自煎了药,正要端药进屋,却见门前空荡荡的,萦风也不在门前守着。

鬼厉看门竟是半掩着的,是有人进去了,连忙也撞开门,见到怜玉和萦风扑着元凌哭得厉害。

萦风回头看见鬼厉,就起身过来打他,鬼厉怕药洒了,躲了几下,放下药,萦风就扑上前来打了他两下,呜呜哭道:“要不是怜玉说你鬼鬼祟祟掩着门不让我们看,我还不知道堂主病得这样严重,你只说他在疗伤,他病成这样,疗什么伤呢?!你是不是有意要害我们堂主!”

怜玉挂着泪痕,咬牙切齿道:“别跟他说这么多废话,让人将他拉去杀了!隐瞒病情不报,其心可诛!”

鬼厉被他俩闹得头疼,指着药说:“我刚去问了平一指拿药,我怎么会想害他?只是堂主有吩咐不得擅自入内,还要瞒着,你们这么闯进来哭,岂不是违抗他的命令?”

怜玉一双眼睛恨恨道:“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?我们服侍了堂主这么多年,他怎么不告诉萦风姐姐,偏要告诉你?!”

鬼厉看向萦风:“你怎么也不识大局?”

萦风撇过头,看来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姐妹。

鬼厉无法,只得退让一步,指着药说:“这是平一指开的方子,药单在这儿。”

萦风拿来细细看了,又闻了闻药,拿银针又试了试,才端过去给元凌喂了。

鬼厉在一旁,看着元凌昏昏沉沉的睡着,满心担忧:“若他死了,我还要另找出路,少不得要去巴结任我行,要取得他的信任恐怕难上加难。”

鬼厉捏着他手腕上的脉门,此时元凌体内沸腾的内息已经停止了,平缓而流畅,与之前的脉象判若两人。

这本就是很奇怪的是,一个人的内息状况是因他如今修炼的功法,功法所致,是怎样就怎样,如今脉象全变,就好像是换了一种功法修炼似的,怎不让人惊奇?

更惊奇的是他的自宫,好端端的一个男人,谁会想不开自宫?但如今切他的脉象,这一连串的惊奇,似乎就有了脉络。

鬼厉胡思乱想了一阵,眼皮越来越重,他原是忙了一天的,又受了不少的惊吓,如今一放松,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。

不知睡了多久,忽然听到一声惊呼,连忙醒了过来,竟见到元凌睁开了眼睛,一双眼睛漆黑无光,暗沉沉地打量着屋里的三个人。

怜玉关心地伏在床头看他,小声道:“堂主,你觉得怎么样了?”

元凌冷冷地打量着她,声音沙哑道:“谁帮我料理了?”

萦风刚要说是鬼厉,不妨那怜玉急着邀功,竟然往自己身上揽:“堂主放心,是我料理的。”

元凌沉沉的“嗯”了一声,又问:“只你一人?”

怜玉抹着脸上的泪水:“呜呜……是啊,堂主你怎么伤成这样啊?”

鬼厉听着已经是不好了,刚要阻止,却见怜玉身子猛地一摇,僵直了,三根手指从她的后心穿了过去。

萦风一看,吓得立即昏倒了。

元凌抽回手,手上湿湿嗒嗒的,还有些肉沫,鲜血淋漓。

怜玉睁大着眼睛,双眼中还有泪珠,惊诧万分,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。

元凌动了功,又一口血吐了出来,鬼厉僵在原地,不敢动弹。

元凌急喘了几口气,脸上的汗珠子黏在他雪白的脸上,嘴唇却涂红一样,十分鲜艳,竟比往日添了一股艳色。

他撑着床榻,像是要坐起来,但到底牵动了痛处,又摔了回去。

元凌伏着又喘了几口气,脸上的冰霜之色突然缓了,对鬼厉说:“这丫头不分尊卑,越过了你,虽然你是不忍心,但我万不能容忍,就替你杀了。”

鬼厉脸上一脸感激之色,但心中却另有成算:“若不是你伤得重,方才起不了身,只怕也起来杀了我和萦风,如今倒是会施恩惠。”

元凌:“你将她拉出去埋了,萦风就留在这里。”

鬼厉怕他转身萦风就小命不保,坚持说:“萦风一直在外面守着,如果不是我端药进来,她也不会跟着,不如我扶她回去休息。”

鬼厉仗着现在元凌伤重不能起床,还忌惮他,不敢对他怎么样。

元凌与他对视了一会儿,笑道:“今天麻烦你和怜玉一起照顾我了。”

鬼厉未免得以后招来杀身之祸,改了口往怜玉身上推:“一直都是怜玉照顾你,我想进来她都不让。”

元凌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,鬼厉让他看得浑身发毛,为防他突然暴起,浑身都蓄势待发。

元凌不知道看出了什么没有,只是缓缓闭上眼睛,满脸疲惫:“既然这样,你把事情都处理了。我这里不需要人,不用让人进来伺候,要是谁敢不听你的话,就一剑杀了。”

鬼厉冷汗直流,把尸体和人给处理了,这院里的人谁不关注这屋里的情况,看鬼厉把怜玉拖了出来,怜玉胸口又是一个大窟窿,人人自危,都不敢往屋子里瞧,恨不得自己就是个瞎子。

自此以后,别说是小丫鬟,就是萦风都不敢去元凌的屋子,唯独鬼厉,被元凌指名道姓,吃饭喂药,清洁洒扫,样样都要亲力亲为。

好在他在青云门上还是张小凡的时候就做惯了这种粗活,并没有觉得有什么,只是元凌一直阴森森的盯着他,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,鬼厉恨不得远远躲开了他才好。

又过了有三四天的样子,萦风亲自来找了鬼厉,小声道:“今天是落梅朝会的日子,你问问堂主去不去,我也好去回了。”

鬼厉疑惑道:“落梅朝会是什么?”

萦风道:“因为教主现在闭关修炼,万事不理,就把事务交给了我们堂主,堂主与其他青龙白虎朱雀三大堂主就在落梅堂商讨要事,所以就叫落梅朝会。”

萦风不敢去见元凌,只好又是鬼厉去报,元凌半坐起身,手里拿着一卷书,竟是《牡丹亭记》。

元凌道:“我现在起不了身,你去帮我听听,都一一来回我。”

鬼厉想不到元凌竟然这么重用自己,惊疑道:“几位堂主怕是看不起我这种无名小子。”

元凌冷冷道:“谁敢看不起你?你只管回来报给我。”

鬼厉倒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,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
元凌也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,鬼厉不知其意,又敛眉低头。

元凌道:“你是我最看重的人,也知道你是靠得住的,我现在伤没好,所有人都虎视眈眈,我只能靠你了,你不会让我失望吧?”

鬼厉应道:“我自当竭尽全力。”

元凌笑了笑,伸出手去。鬼厉只看到他五根纤纤葱指,柔弱无力,但却瞬猛间可以夺人性命,挖人心肝,不由得毛骨悚然,却也还是应了他握住这只手。

元凌手指冰凉,触到鬼厉温热的掌心,心中竟然安稳了些,轻柔笑道:“等过了这个坎,我们就结拜金兰,从此不分你我。”

鬼厉闷声道:“不敢,我何德何能与堂主结拜?这都是我应做的事。”说完也不敢逗留,转身走了出去。

元凌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,从枕头边拿起另一本书,上书题目:葵花宝典。

第一页是:欲练此功,必先自宫。

元凌快速地翻着书,直翻到最后一页,哈哈大笑道:“原来是这样!原来是这样!”忽然又猛地沉下了脸,目光阴森地看着手里的书,突然就把书掷入火盆中,看着书燃烧殆尽,眼角含着泪,身子一点点地瘫到床上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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