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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鬼厉X元凌】奇异志之东方元凌

第十二章

谁都料不到元凌连教主的位置都还没坐稳,就急着出去了,熊百童得知这个消息,便匆匆赶到,拉着元凌不让他走:“老弟,教中人心浮动,你怎可离开啊!”

元凌笑道:“童大哥,这不是还有你在吗?我将教中的所有事务都托付于你,其间有谁不服,有谁忠心为教,该杀的该提拔的,你都一并处理了。童大哥,你是教中极有威望之人,我只能杀了不听我的话的人,而你却能劝服那些不服我的人,有你帮我,我是放心了。”

童百熊被元凌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,心中又涌出许多感动,紧紧握着元凌的手热泪盈眶道:“元老弟,没想到你当了教主,还把我当成以前的那个老哥,我童百熊一定不负你的期望!”

鬼厉在后面看着一脸感动的童百熊,心下却不以为然。元凌背地里还想着把他又杀又剐,如今转头就说了这么一套漂亮话,把他哄成这个样子,想想也是可怜。

鬼厉不忍再听二人兄弟情深,侧头看向马车后面另一辆大得多的马车,这一行就只有他和元凌二人,这个马车的作用就很值得推敲。

元凌和童百熊再次话别,元凌上了马车,鬼厉将板凳收起架在车辕上,自己坐上车沿,驱使着马朝前去。

两辆马车缓缓走出了这白山黑水,消失在一片茫茫的水雾中。

马车里的元凌掀开帘子,笑道:“不用在外头了,进来吧。”

鬼厉道:“这马得驱赶。”

元凌笑道:“这不是普通的马,你看后面不也是没人驱使马匹?”

鬼厉朝后面看,仍是那辆硕大的马车,不紧不慢地跟着。

鬼厉挪进车里,元凌依偎在他身旁,他便展开手臂半抱住他,两人在马车里摇晃。

元凌道:“我好久都没有出黑木崖了。”

鬼厉道:“多久?”

元凌想了一下,说:“四五年吧,任我行沉迷于修炼,把事务都交予我来处理,当时不服我的,不屑我的,都趁着这个机会来找我的麻烦,彼时我无法与之抗衡,还有心思以智取胜,如今我是越来越不耐烦,若是他们有一星半点不合我的意,我怕是要动手。但这并不好,杀光了,谁还来听我摆布呢?你说是不是?”

鬼厉渐渐松了怀抱,元凌抓住他胸前的衣领,道:“我以后再也不见其他人了,我只想天天看着你,这样我就会每天都很开心,也不想杀人,也不想算计别人。”

鬼厉深叹一口气,抱着他,心却飘远了,万事都进不了他的耳朵里。

元凌说着说着,没得到他的回应,有些难过地停了话语,只是呆呆地看着鬼厉的侧颜。

马车行进到杭州的时候,已经是过了大半个月之久了,两人倒也是相安无事,只是后面的大马车总是不声不响地跟着,鬼厉倒没有去细看,只由得元凌去了。

马车一路踏花抚柳,进了杭州城里的梅庄。梅庄在西湖边上,隔着一个长堤,再往幽深寂静处,一路是香雪梅海,如茫茫雪花铺地,真如神仙之境。

元凌褪下斗篷的帽子,仰头看着一株粗壮横斜的老梅,回头灿然笑道:“杭州的梅花,好似比其他地方都多了一份清气!”

鬼厉不解:“你住的地方,才是灵气鼎盛之处,这处的梅花,生得不比院中的梅花美。”

元凌莞尔道:“看梅花,不看他美不美,要看他的骨,他是凭着傲气而生的,若没有那百般曲折以成景致的躯干,梅花又有什么可看的呢?”

他在梅花丛中说这话的时候,便像他口中说的梅花那般,如此出色美丽。鬼厉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,元凌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前,彼时他连头都不敢抬,直至看见他那一刹那,就知道这就是元凌,是传闻中杀伐果决,心智高绝,锋锐无当的元凌。举手投足间,都是令人倾慕的豪放之气。

自从练了那葵花宝典……

鬼厉对上元凌的目光,里面只有全然的爱慕,他现在只是美丽的花朵了。

元凌不知他目光为何如此复杂又欲言又止,但他知道这素来不是什么好话,以往无所谓的心态,遇到感情这一麻烦事物,便是钢铁也要变成绕指柔,为此而屈服又算的了什么?

因而元凌也避开了不谈,两人穿过一大片梅林,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,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,行到近处,见大门外写着“梅庄”两个大字,旁边署着“虞允文题”四字。

早有四人列在门前,据说叫什么“江南四友”,当世很厉害的人物,只见元凌看都不看他们四个,越过了他们,四人便恭敬地跟在元凌后面。

元凌道:“马车上的人,务必给我看好了,如若丢了他,你们就提头来见!”

四人畏惧地应是。

鬼厉这才想起任我行那厮,以为他早就被安排下山了,没想到元凌是这么不放心,亲自把他押解到此处囚禁。

任我行就这么被压在了这梅庄的底下,元凌去了心头大患,心情松快,便要出去走走。

鬼厉随着他游山涉水,乘船游湖,又吃了鲜美的西湖醉鱼,心中仍是游意不尽,便到了人多的地方,看到市井有序,商铺鳞次栉比,久布下人间的二人都四处赏看起来。

元凌停在一布庄面前,目不转睛地看着店中挂着那批鲜亮的茜素红绸缎。

伙计机灵地上前招呼:“客官进来看看吧,我们这的布都是杭州最好的!”

元凌走了进去,素白的手缓缓地抚摸那鲜红美丽的绸缎,如一只手在搅弄着鲜血,鬼厉看了只觉得心头一窒。

元凌笑着回头问他:“好不好……看……”

他的声音在看到鬼厉的神情后低了下去,有些可惜地垂下手,不看了。

伙计上来问:“客官家里要办喜事吗?这茜素红是最鲜亮的,我看衬公子你倒是绝配!”

鬼厉心头日趋一日的烦躁,看着这红色只觉得扎眼,道:“就换暗一点的红。”

“不必了!”元凌走到另一边,拿起一匹蓝色的雪花绸,“这个颜色吧,你不是喜欢我穿蓝色?”

鬼厉心神不宁地不知道在想什么,元凌又叫了他好几声,他才回道:“你随意。”

元凌握着布料的手慢慢收紧,在鬼厉看不到的那一瞬间,脸色无比阴沉,但转而又恢复了常态,叫伙计帮他拿了蓝色的布匹。

选完了布料,后面还有选刺绣的花样,元凌走进去,只觉得鲜亮的颜色和图案充斥着他的眼,他如鱼儿得了水,心情愉悦地研究着苏杭的刺绣,杭绣针线细密,用针如发,细者为之,设色精妙,光彩夺目。

元凌站在绣娘身旁,细细看她的技法,只觉得那一针一线犹如缜密无比的武学招数,一刚一柔,相得益彰。

他痴迷地站在一旁看了一整天,任凭鬼厉如何叫他,他都不应。直到绣娘走了,他也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,失神般想着。

鬼厉只得陪在他身边,两人在布坊里站了一天一夜。

等到第二天阳光遍洒大地,浑身露水的元凌终于动了动,他眉眼间都是点点露水,整个人没有被冻了一夜的青白之色,反而是忽然点醒了,双眼发出盛丽的亮光,眨也不眨地看着手里的针。

元凌捻着一条细线,穿过了针孔,缓缓地折叠,捻着线头的开口,另一只手拿着针举起来。

鬼厉看着,不知怎么的,觉得这一动作由他做起来尤为动人。

元凌看着大门上的锁,手里的针轻轻一扔,突然间对面的锁突然爆开火花,而后轰然断开!

鬼厉抽了口气,那锁的锁梃儿有手指那般粗。

元凌脸上露出了以前那般锋利的笑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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