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展吴山翠

够歇斯底里吗?以眼泪淋花吧!

【苏越】麻雀英雄传

第四十七章

屠苏他们在南山寺后山找到了正在比翻跟斗的丁引和灵辛。

涉宝璐嘴角抽了抽,“师叔祖,你们打算翻到什么时候?我们要启程了。”

灵辛飞快的转圈速度形成了一个圆,丁引自然也不甘落后,两人把周围的尘土掀了又掀,已经有一条浅浅的划痕出来了。

灵辛百忙之中抽空说:“滚滚滚,没看到我们在忙吗?”

涉宝璐苦着脸道:“师叔祖,师兄吩咐我寸步不离你。”

灵辛道:“那你等着!”

涉宝璐道:“不行啊,陵越他们要赶路!”

陵越道:“不若我和屠苏先走,我们随后在江夏城会合?”

涉宝璐点点头,“也只有这样了。”

陵越和屠苏跳下了八宝扇,又放出霄河剑,两人站在上边。

“告辞!”

陵越打出法诀,驾驭着霄河剑往西边去。

江夏城城门依旧人山人海,城门前也排着长长的队伍,只可惜现在不会再有熟人来带他们进城门了。

两人等了一上午的时间,昨晚又赶路,人又倦又困,站着都能睡着。

“你!过来登记!”

屠苏无精打采地左右望望,反手指了指自己,“你们是在叫我?”

“就是你,过来登记姓名还有住址。”

屠苏顿了顿,问:“你们要抓谁?”

士兵指了指旁边的公示栏:“采花大盗江小燕。”

陵越稀奇道:“江小燕是女的?为何要他来登记?”

“她长得那么漂亮,就是江小燕下手的最好目标,以后若是被糟蹋了,我们还能跟进查一查。”

屠苏道:“那不就晚了?如此抓贼难怪现在都一事无成。”

“废话少说,官府办案,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?”

屠苏登记好姓名,跟陵越一起进了城。

“诶!客官里面请!”

陵越对身后的屠苏说:“你先在这等饭菜,我与小二哥去房间放行李。”

屠苏点点头,斟了杯茶自饮自酌。

“这位姑娘,买花吧。”

屠苏转过头,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提着花篮看着他。

“买花吧,花很配姑娘您。”

屠苏自然不会想要买什么花,但是这小姑娘面黄肌瘦的模样,看着让人有些不忍心。

他饿过,知道那种全身都空荡荡而且急迫想要饱满的感觉。

“给你。”

屠苏斟酌了一会儿,把身上的一半的钱买了花。

事实上这些钱可以买好几篮子的花了,小姑娘知道自己今天好运气碰到了好人,把篮子都塞给了屠苏,欢天喜地地跑了。

屠苏把篮子搁在一旁,刚得闲喝了杯茶。

“你就是白小姐吧!”

屠苏面前突然坐了一位风流俊俏的公子哥。

屠苏莫名其妙:“你是谁?我不认识你。”

公子哥拿起旁边的花篮,叹息道:“有花堪折直须折。”

屠苏知道这句诗,师兄教过,于是他自然而然接了下去。

“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

公子哥手一拍,笑道:“你果然是白小姐,这花篮和暗号都对上了!”

屠苏:“……”

“我是瑶光,法华派长老,掌门已经恭候您多时了!”

法华派掌门?那岂不是涉宝璐经常念叨在嘴里的掌门师兄涉江?这白小姐又是谁?

屠苏想不到前脚离开了那缠人的灵辛和涉宝璐,后脚就撞见了人家师兄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。

“我不是……”

“白小姐,我们掌门说了,若是您能解了那个封印,就一定重谢您!”

解封?重谢?

屠苏摸了摸口袋里的钱,只剩下一半了,师兄那里的钱又要交房费,再这么下去,他们两个可能要重新回去睡树林过野人生活。

屠苏默认了自己就是那白小姐,“我们什么时候去?”

“呃……敢问姑娘芳名?”

“白苏苏。”

瑶光奉承道:“好名字!重名更好,世人都猜白小姐后面的名字,以白小姐的高华似乎什么都配不上白小姐了,今日知道苏苏两字,真是精妙绝伦,韵味无穷。好,真是好!”

屠苏抽了抽脸皮,这法华派怎么一群怪胎?

“废话少说。”

“是是是,我这把污口臭气冲天,委屈了白小姐您了。”

屠苏想,他是不是被人耍了?法华派怎么会有这样的马屁精长老?

“白小姐,这边请!”

屠苏坐着不动,“我还要等人。”

“可是……掌门那边也在等着……”

“那你先回去吧。”

瑶光一脸苦相,接不回白小姐,掌门肯定狠狠修理他。

“不不不,我也刚好跑得满身是汗,白小姐这样体贴我,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。”说完他就自动自觉把屠苏留给陵越的那杯茶给喝了。

正说着,陵越从楼上下来,朝屠苏走去。

瑶光眼一亮,赞道:“这位仁兄真是一表人才。”

陵越疑惑道:“这位是……”

“哦!我是法华派长老瑶光,今日特地来接白小姐去见掌门的!”

陵越望了屠苏一眼,应答道:“我是陵越,久仰大名。我们何时出发?”

屠苏把饭放到陵越面前,“陵越大哥,你先吃完饭,我们再去。”

瑶光笑脸一滞,又马上恢复:“是我考虑不周,不若白小姐和陵公子也可以先跟我走,舍下已经准备好饭菜款待了。”

屠苏毫无动摇地夹菜吃饭,“菜已上来,不用浪费了。”

瑶光讪笑地点点头。他心中嘀咕,传言说这白小姐脾气古怪,现在看来果然很难招呼,只是她身边这位陵越到底是谁?从未听闻白小姐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的。

陵越让人加了一副碗筷。

瑶光摆摆手示意不用。一想到掌门那张冷脸,他肠子都要打结了,哪里还吃得下?

陵越和屠苏也不勉强,斯里慢条地吃完,才起身跟瑶光走。

瑶光热心地在前面领路。

陵越跟屠苏咬耳朵。

“你什么时候变成白小姐了?白小姐是谁?”

“不知道,我现在叫白苏苏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只是去解封,我想我们应该能做。还有奖赏。”

陵越想了想口袋里的钱,妥协了。

“事了之后,与涉江掌门说清楚。”

屠苏点点头。

“到了,掌门在里面等二位。”

陵越与屠苏对视一眼,屠苏率先走进去。

堂上的黑衣男子转过身,首先注目的是一双吊眼,锐利无当,锋利无匹,大有抢夺面上一切五官吸力之意,其他大而化之的英俊,已不用多做赘言。

他目光定在屠苏身上,“白容与,你终于来了。”

屠苏暗道糟糕,这涉江竟然是知道那白小姐姓名的,那他岂不是暴露了?

陵越碰了碰他手臂,示意事情仍有转机,应当见机行事。

屠苏定了定神,说:“你要我解封什么?”

涉江手上突然变出了一个金漆雕花小木盒。

“这是我派师叔祖从那假的韩云溪手里抢来的木盒,这是贴身之物,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,恳请解封。”

屠苏心中一动,这竟然是阿毓的东西。他拿起盒子,稍微看了一下,觉得有些麻烦。

他在山上时花最多时间去练剑,其他学识只是广而不精,这得师兄才能解了。

屠苏道:“我需要一个房间,你们不要打扰。”

涉江摇摇头,“我必须在旁边看着,此物关系重大,非同小可。”

屠苏道:“若是你不信我,何必又来找我?你在旁边碍事,分我的心,我如何能全心贯注解封?”

“这……”

屠苏道:“这样吧,我打开一点门,你在门外看着,行了吧?”

涉江同意了,他也不相信有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妖。

屠苏掩了一边的门,把陵越挡住,让自己和盒子出现在门缝中。

屠苏将那盒子左转右转,看似在研究,其实就是转给师兄看。

“师兄,怎么样?能解吗?”

陵越点点头,“能,你按照我说的做。”

好在屠苏底子不差,陵越说的他都能领会。两人一说一解,过了将近半个时辰,盒子才终于打开。

涉江冲进门,一同围着盒子看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涉江将盒子里的物品一件件放出来。

“蜀山轮回镜、万佛宗舍利、我派步步生莲。”

陵越疑惑道:“为何只有这三样?他明明偷了很多门派的东西。”

涉江低头思索许久,突然冷笑道:“原来是这样,他们到处偷盗只是做幌子,其实真正想偷的,应该就是这三样。”

屠苏道:“这三样可有什么联系?”

涉江道:“很明显了,轮回镜用来找寻故人灵魂,万佛舍利用来去除灵魂上的污秽之气,让灵魂得以净化。而步步生莲……是重塑肉身的圣物,这三样加起来都是重生之用!不过……”

陵越和屠苏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得到如此重要的线索,急忙问道:“不过什么?”

涉江冷冷道:“不过还差一个,联系灵魂和肉体之用的九曲千缠丝。”

屠苏问:“九曲千缠丝在谁手里?”

涉江道:“自然是乌蒙灵谷韩云溪手中。”

“什么?!”

陵越看向屠苏,屠苏摇摇头。

“没错,是在韩云溪手中。”涉江笃定道,“九曲千缠丝一直为乌蒙灵谷大祭司所有,韩休宁死前一定是将九曲千缠丝给了韩云溪!”

陵越道:“这样……涉江掌门下一步如何打算?”

“等我派师叔祖回来,一同商议此事。”

陵越对屠苏斜了眼外面,示意先走。

“那我们先不打扰了。”

“两位请留步。”

两人顿住脚步,“我们已经解封,涉江掌门还有何贵干?”

涉江叫了一声瑶光。瑶光把一个小荷包交给了涉江。

涉江把荷包转交给屠苏说:“这是乾坤袋,里面是酬劳。我见二位对假韩云溪偷盗一事很是关心,又是我让白小姐特意来的江夏,不若你们在我这里小住,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。”

陵越知道屠苏是想留下的,跟着涉江可能会得到更多的线索。

“好,我们答应你。”

涉江对瑶光吩咐道:“将二位贵客引到客房去,再派人去客栈将贵客的行李领回来。”

瑶光点点头,领着苏越二人先去客房。

陵越看瑶光走远了,转过身问屠苏:“你身上有九曲千缠丝?”

屠苏迷茫地摇摇头,“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东西?”

“兴许是上山前你带来的包裹里有。”

“可我只记得包裹里有几件衣服,并没有什么千缠丝。”

“千缠丝……”陵越想起屠苏当初拿来的小包裹,的确只有几套衣服,像绳索一样的东西……

陵越忽然一惊,说:“我记起来了,一开始你包裹里面的确是有一捆透明泛金色的丝线,但是你是用来捆衣服的,我把你衣服拿出来后,见那丝线坚固,就拿去当了……当了晒衣绳……”

屠苏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,“什么?怪不得晒了十年的衣服那绳子都没见变过形。”

陵越很是赞同地点点头,“特别是晒大被子的时候,用那种丝线不会被压弯。”

屠苏顿了顿,说:“现在不是讨论晒被子的时候。”

陵越干咳几声,道:“看来那涉江只知道白小姐的名字,却不知其人长什么样。”

“那我们要不要说?”

“在灵辛和涉宝璐来之前,我们先不说,不然这涉江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们。”

屠苏想起那涉江通身气派,的确不是好糊弄的人,要不是这次阴差阳错,也不会得到涉江的信任。

“那白小姐到底是什么人?涉江对她好像很信任,竟然不避不让当面讲了如此重要之事。”

这个陵越倒是有所耳闻。

“若是我没猜错的话,这白小姐乃是赤松老人的孙女,喜戴面纱,神出鬼没,从无有人见过其真面目,又善解封之术,当今无出其右者。”

“这可不一定。”

“哦?还有谁我没注意的?”

“我看师兄你就比她厉害。”

陵越突然笑起来,说:“从你嘴里说这话,有王婆卖瓜之嫌。”

屠苏想了想,认同道:“也是,自己人。”

说这种调笑话的时候,以往两人都会忍不住痴缠一番,然而这次屠苏岿然不动。

“那白小姐跟涉江又是什么关系?”

陵越暗地里看了屠苏几眼,有些犹疑。

“听闻赤松老人与涉江的师傅有旧,两人幼时相交,算得上青梅竹马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
陵越终于忍不住了,问道:“屠苏,你是否还在意脸上的伤?”

屠苏答非所问:“那药膏挺有效的,只是一时半会儿没能马上消除。”

陵越想说自己不在意,可心病仍需心药医,自己说再多,屠苏若是自己想不通,那又何必矫情呢?总不过等一阵子伤就好了。

陵越呐呐道:“有效果就好,你也不要随意妄动,免得伤口裂开。”

屠苏沉默地点点头。

“容与,你在吗?”

陵越对屠苏使眼色,小声说:“涉江特地来找你,未免他起疑,我先躲躲。”

屠苏看了看四周,把师兄藏在屏风后面。

“进来。”

“打扰了,容与。”

屠苏意识到这涉江真的可能跟白容与关系匪浅,竟然叫得这样亲密。

“赤松老人身体可好?”

“爷爷身体还不错。”

涉江点点头,转了转手中的茶杯,茶水微微散开涟漪,屠苏的倒影在茶杯内摇晃。

“这次请你来,不仅要叫你来解封,也想跟你谈谈我们的婚约。”

“……”

屠苏愣愣地看着涉江,心里只想着涉宝璐这倒霉孩子,心上人竟然有婚约了,他还在一头热。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,涉江为何在瑶光面前要装作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?还有什么重赏,这是对待未婚妻的态度吗?

涉江尴尬道:“方才在大厅里这样对你是我不对,我们婚约之事本来就少有人知道,况且我想……我想解除我们的婚约。”

屠苏沉默不说话了。他又不是那什么白小姐,如何能顶替人家说婚姻之事?虽然说他现在应承了对涉宝璐可能比较有利,但对白小姐又何尝公平?

涉江看她久久不语,以为她不愿意,又不好咄咄逼人,只好起身告辞。

“哦,对了,那个陵越是何人?”

“朋友。”

涉江点点头,但他已经察觉到陵越与白小姐关系匪浅,料想这婚约也容易解除,何况……

涉江瞥了一眼屏风后面,面上不表,转身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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