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炮霆】流氓（番外2）
番外2——北京篇
陈霆跟着张晓波去到北京后，根本没察觉张晓波是要带他去见老炮儿。那时候他还在五星级酒店里用电脑处理公司文件，电话不离手，忽然就被张晓波强行拖出了门。
陈霆扶了扶鼻子上的近视眼镜，不满道：“你闹什么？刚刚公司有几件紧急的文件……”
张晓波跟陈霆厮混久了，知道他现在的穿衣品味了，抓了条金链子和一对珍珠耳环给他戴上。
“你有大麻烦了，还管公司怎么样？”
陈霆皱了皱眉，仔细想想，觉得最近得罪的人能排成连，也不知道是哪个要来找麻烦。
他神神秘秘凑近张晓波，问他是谁。
张晓波用手梳了梳陈霆的前额碎发，陈霆不用发油的时候嫩得像个大学生，戴上大框眼镜，直接成了高中生，导致他要配合陈霆的外表年龄，也要使劲儿装嫩。
张晓波穿了套头的卫衣和牛仔裤，头发昨天烫得微卷，总算差不多把自己退回了高中生时代。
“我老爸！”
陈霆不太理解地扶了扶眼镜，“你老爸……”
张晓波说：“就是老炮儿，我是小炮儿。”
陈霆点点头，他喃喃自语道：“我知道你爸爸叫老炮儿，你叫小炮儿……”
陈霆抬头，张晓波笑眯眯地看着他，他突然就反应过来了，整个人倒退好几步，局促道：“我……我要去见你爸？什么时候？”
张晓波说：“明天，我已经跟老炮儿说好了。”
“明天？！”陈霆本来就紧张，现在都心率失调了，他觉得自己早晚被张晓波玩死，“我礼品没准备，衣服也没定制，该说什么我都没想好！你明天就要我去？”
张晓波耸耸肩，“这不是晚上出门去买点礼物嘛。”
陈霆掀开张晓波，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围巾胡乱系上，又风风火火跑去穿了鞋，拔了房间卡就要甩门出去。
好在张晓波紧紧跟着他，不然也要被他关门里。
张晓波跟陈霆去到商场，两人逛了两小时，回去手里就只拎着打两折的二锅头，一件加厚老年羊毛衣，还有一包高级香烟。
陈霆本意不是买这些，但是他前卫的眼光显然是不适合用来购买老年人用品的，他拿起一件就被张晓波扔一件，最后还是张晓波按照自己老爹的喜好买了这三样东西。
第二天一早，陈霆就紧张兮兮地跑去街头排队买烤鸭，回来的时候张晓波还在睡。
陈霆把张晓波喊醒，催着他洗漱好，然后提着两袋东西去打仗。
陈霆回忆着昨晚在网上论坛里看到的《讨好岳父十八招》、《如何跪得更标准》，以及《笼络岳父你不得不知道的五十件事》等一系列发人深省的文章。
“波波，你先别跟你爸爸说我们的关系。”
张晓波皱眉道：“为什么？我让你来就是要说结婚这件事，难道你想无媒苟合啊？”
陈霆觉得他们早就无媒苟合了。
“不是不说，是我来说。”
张晓波觉得陈霆有点反应过度了，不过看他难得紧张的样子也挺有趣的。
张晓波带着陈霆在北京巷子里绕绕弯弯，好不容易找到门了，打开就见一个剃着寸板头的老人坐在院子里洗自行车的轮子。
“爸！我回来了！”
老炮儿惊喜地抬起头，又板起脸故作不在乎，“怎么？你还知道我这老头子没死啊？”
张晓波笑嘻嘻地揽着陈霆的肩走到他面前，“爸，我兄弟陈霆，介绍你认识。”
陈霆把手里的礼品全都放在石桌上，蹲下来抢过老炮儿手上的活，帮他洗起轮子。
他此刻已经调整好情绪了，笑着请老炮先坐回凳子上去，“叔叔好，我是香港那边过来的，我叫陈霆。”
老炮儿笑眯眯地拍了拍蹲下来洗轮子的陈霆，说：“年轻人，有前途。”
陈霆一脸谦虚说：“叔叔夸奖了，多亏了波波我才侥幸不死，我除了在他手下更努力的做事，也没什么好报答的了。”
张晓波从石桌上抓了把瓜子看陈霆演戏。
老炮儿瞅了眼自家的儿子，摇摇头说：“我看是他让你操心吧？我那儿子一直不是个省油的灯。”
陈霆看其他零件已经洗好了，开始给老炮儿组装起自行车来。
他边忙边说：“兄弟有帮就得帮，不说什么客气话。”
老炮儿笑哈哈地跟张晓波夸陈霆。
张晓波吐出瓜子皮，让陈霆去洗手，然后把袋子里装的酒菜都摆了出来。
老炮儿一看那菜色，笑意更深了。
趁着陈霆不在，老炮儿跟张晓波说：“你小子跟我玩什么花样？那小子是谁？”
张晓波满口胡诌说：“他特仰慕你，见我回来，就要我一定带他来看你。我想想老爸你隐退江湖也这么多年了，不耍耍威风我怕你内分泌失调。”
老炮儿要不是见到陈霆往这边过来了，真想跳起来打一顿张小炮儿。
三人一边喝小酒吃小菜一边侃天侃地。张晓波知道陈霆这是在爆发前先刷刷老丈人的好感度，也一个劲儿配合他。
“爸！你知道不？阿霆他……嗝……他可是哈佛金融高材生，特别……特别有文化的一人！”
陈霆在底下踩了他一脚，在这种出柜的关键时刻张晓波竟然喝醉了。
老炮儿看了陈霆一眼，笑呵呵说：“噢！噢！真是好学校。”
陈霆侧过身给老炮儿点了支烟。
张晓波叼着烟嘴也凑过来让陈霆给他点，陈霆简直想把张晓波的下巴也给烧了。
“爸啊！我给你说件事啊，我要结婚啦！”
陈霆想要捂住张晓波的嘴，可惜已经晚了，他不敢乱动。
老炮儿目光一溜圈儿转到张晓波身上，眼睛一眯，笑着说：“哪家姑娘？我还得跟人家爸妈合计合计。”
张晓波挥挥手，“不用合计了！他爸妈都不在，跟你说一声就结婚。”
老炮儿冷着脸，死死盯着张晓波说：“那你干嘛今天不带人给我看？”
陈霆看老炮儿的脸色，抓着酒杯的手竟渗出汗来。
张晓波拿了杯白开水泼了泼脸，酒醒了些，他搂过旁边的陈霆，笑道：“你儿媳妇不是在这吗？”
老炮儿手里的酒杯就朝两人砸了过来，还好张晓波早有准备，拉着陈霆后退几步，玻璃杯哐啷碎在脚边。
陈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。
张晓波一把抓住他的手，拉着他往旁边窜。
老炮儿发火一抬手把石桌给掀了，酒菜乱飞出去，他气冲冲地拿起旁边的木棍，朝张晓波和陈霆打去。
张晓波拉着陈霆东躲西藏，躲过一个铁锅，回头看陈霆竟然不在状态，狠狠扯了他一把，吼道：“老炮儿更年期你还站着给他打！法院不给狂躁症判罪的！跑啊傻仔！”
老炮儿抓住什么就扔，听张晓波这个逆子说他神经病，火冒三丈：“兔崽子！我今天就打死你！你对得起张家祖宗吗？！”
张晓波蹦蹦跳跳躲过袭击物，笑嘻嘻反驳道：“我什么时候给祖宗丢过脸了？我张晓波还给祖宗长脸了呢，你怎么不说？”
老炮儿气喘吁吁转个方向又去砸陈霆，陈霆见状赶紧找地方掩护住。
张晓波冲过去护住陈霆，“诶！哪有打儿媳妇的？”
老炮儿暴跳如雷：“什么儿媳妇？他让我老张家断子绝孙！”
张晓波拉着陈霆继续跑，一边在院子里兜圈一边喊：“屁！老张家传了几十几百代才到现在，指不定有几个是中途入赘给人家，姓钱姓李然后才姓张呢！”
老炮儿气得头顶冒烟，一棍就打了上去，张晓波赶紧推开陈霆，然后朝陈霆喊道：“你往左边跑，我往右边跑。”
三人在小小的院子里打起了游击战。
老炮儿喘着气提大棍子，但是他人老了，跑了那么久，早就没了力气，他看两个兔崽子抱头窜来窜去，无奈地瘫坐了下去。
他一边喘一边骂：“我操你老娘，我操……张晓波你这兔崽子。”
张晓波警惕着老炮儿躲得远远的，看陈霆好像要出来，猛地朝他挥挥手。
陈霆犹豫了一下，又躲了回去。
张晓波喊道：“爸！你就欺负他孝顺，你看他都不想躲你，我要不是拉着他，你儿媳妇铁定被你血溅当场。”
老炮儿都快被自家那不孝子给气笑了，他指着张小炮儿说：“你还要脸吗？是你要来找不自在，就别怪我打断你的腿！”
张晓波从树干旁伸个头出来，“爸，我不改了，我就要跟他结婚！”
老炮儿想要抓石凳子，但是举不起来，又给放下了，喘着气说：“你以前不是喜欢一个叫小婷妹的吗？你娶那个，我没意见！”
张晓波眼睛一亮，“我娶小婷妹你真没意见？”
老炮儿指着陈霆说：“只要你不娶他，我就没意见。”
张晓波一脸轻松地挪过去拉住陈霆，他动了动嘴皮子悄悄跟陈霆说：“往后退。”
张晓波和陈霆退到门口，张晓波说：“爸，小婷妹就在你眼前了，你说娶他没意见的，不许反悔啊！”
“小婷妹？”老炮儿瞪大了眼睛看陈霆，这跟张晓波当初说的不一样啊！
他妈张晓波跟他吹牛说小婷妹肤白貌美屁股圆。
陈霆犹疑地点点头。
老炮儿举起的棍子哽住半天，无力地放下了，他皱眉看着陈霆许久，叹了口气。
“回来，就算你们今天逃出了这个门，以后也要进。”
陈霆拍了拍张晓波的肩膀，两人一同站在老炮儿面前。
老炮儿扶起石凳子坐下歇息，余光仍是打量着陈霆，气氛凝滞许久。
“你真是那个小婷妹？”
陈霆再度点点头，但是这个外号给老人叫出来实在是尴尬，他感觉脸上的热度都升高了。
即使这样，他的目光也毫不躲闪地看着老炮儿，一片赤诚：“我……我和波波好了挺久的了，以后会好更久。”
张晓波止不住嘴角的笑，虽说两个都是大老爷们从没说过爱这个字，但陈霆这句话跟那个字没太大区别。
老炮儿讪讪地撇过脸，儿子老爸一个德行，他跟张晓波一样是只吃软不吃硬。
陈霆双手递过一张喜帖给老炮儿，老炮儿看了两眼，总算是慢吞吞地收了。
张晓波得意忘形地搂过陈霆的腰，“爸，记得来参加婚礼。”
老炮儿瞪了他一眼：“搂搂抱抱，成何体统？”
张晓波挑挑眉：“抱自己媳妇儿不犯法吧？”
陈霆推开他，坐在一边继续给老炮儿倒酒。张小炮儿看见了，也蹭过来要陈霆给他倒酒。
俩爷们儿一老一少全要陈霆伺候着，陈霆兴起也喝了几杯。不久三人都喝高了，一个滚在地上呼呼大睡，一个趴在石桌上又哭又笑，一个抱着树干喃喃自语。
门口有人敲门喊：“张老炮儿！张小炮儿！”
张小炮儿趴在石桌上动了动，打翻酒杯，酒水滴滴答答流到地上。
“诶！张小炮儿，入洞房啦！”
张晓波跌跌撞撞站起身，旁边同样穿着黑西装的陈霆扶住他，两个醉汉一路高歌回到房间，张晓波伸手一瞧，结婚戒指，真像是一回事！
楼下的人还在闹，张晓波躺在婚床上感觉浑身轻飘飘的。
陈霆操办婚礼一天，累得睡死在他身边。
张晓波嘴一翘就笑，把陈霆连拖带拽往床里面弄，利索地脱了衣服。
睡死了也要洞房！
大不了睡醒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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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彻底和小婷妹说拜拜啦，多谢大家喜欢小婷妹和小波波！手拉小婷妹和小波波鞠躬【23333333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