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苏越】家长会（一发完）
今天去了妹妹的家长会，多么无聊啊……
害得我在下面就生活题材偷偷码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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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越关了门，对面的欧阳少恭一愣，笑道：“怎么，今年你还去？”
陵越点点头：“屠苏只有我一个师兄，我不去谁去？”看了看少恭，问：“倒是你，今年方家二姐不去？”
欧阳少恭揉揉额头，说：“这小子考不好，不敢让他姐知道，磨了我一整天，我要是不去，非得被他烦死不可。”
陵越和他一起下了楼，看他要往车库走，道：“我们两个一块去吧，反正屠苏和兰生也是一个班的。”
欧阳少恭点点头，等着陵越开了车出来，一块去了学校。
一进门口，就有许多学生举着牌子指引，陵越看着头上的大太阳，皱了皱眉，道：“这里这么晒，怎么叫学生站在这？”
欧阳少恭踩着塑胶跑道，笑了笑：“我们那会儿在这里读的时候，这跑道还在施工，四周都是灰尘，上课也吵，关键是还不能上体育课，整天都在教室里发霉，倒是现在的学生享了后福。
陵越一抬头，头顶的芒果树硕大如伞盖，青郁郁的芒果垂下来，日光像碎屑一样洒在地上，空气里都是一股干燥的泥土气息。
陵越和欧阳少恭进了教室，教室里的大妈学生大伯全都扭头看他们，窃窃私语道：“诶？这两个帅哥难道有这么大的儿子了？不是吧？应该是哥哥之类的，是谁的哥哥？”
两人找到各自小孩的位置坐下了，窃窃私语又转换了方向：“啊！是百里屠苏和方兰生的家长，怪不得怪不得。”
教室外突然喊了一声：“少恭！陵越大哥！”
陵越转过头，看到方兰生拉着百里屠苏过来了。
屠苏穿了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衬衫，默默坐到陵越身边。
“师兄，这是考卷。”
老实的屠苏一来就把自己抽屉的考卷全摆在台上让陵越看。
陵越简单地翻看了一下，清一色一百四或是九十加，大多数都是红勾。
陵越道：“考得不错。”
正说着，英语老师过来了，当面就一句：“这一次屠苏同学退步了啊，一百五的卷子，竟然得了一百四，不是他平常的实力，之前都是满分，怎么这次竟然扣了十分出来？”
屠苏的头低了一点。
陵越笑了笑，道：“一百四，不错了。”
英语老师讪讪地走了，数学老师看到这边，也走了过来，说：“屠苏同学是个好苗子，只是这次不是满分，的确是退步了，家长要好好督促督促啊，即将要高考了，却突然多了玩心，功亏一篑就不好了。”
陵越清一色道：“一百四十五，不错了。”
屠苏的头又低了点。
终于，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过来了，她看了看屠苏，倒是没说语文为什么不是满分，因为就算学生作文写得再好，在真正高考得满分之前，老师都不会让你有骄傲的机会的。
她说：“屠苏的家长，麻烦过来一下，我有些话要对你说。”
屠苏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，眼巴巴地看着陵越跟着班主任去了。
方兰生笑嘻嘻地过来说：“这些老师就是鸡蛋里挑骨头，你说你都考一百四了，还要满分干什么？你看你旁边那个考一百二的，老师都要把他夸上天了。”
旁边的陵端瞪过来，说：“你这个刚过及格线的都没被批评，我一百二当然要被夸奖。”
方兰生拍了拍屠苏的肩膀，说：“诶，好学生也是不好当的，你放心，我帮你去偷听一下。”
屠苏看了看窗口的陵越，陵越下午还要去上班，所以穿着西装裤和白衬衫，背影在一众过客中，尤为俊秀挺拔，班主任靠近了跟他说话，都不由得脸红耳烫眼睛闪烁，屠苏抓了试卷又看一眼，叹了一口气：“我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。”
方兰生挑挑眉，拉着少恭一起去听墙角。
少恭干咳一声，道：“小兰，我作为家长，不用偷偷摸摸。”
方兰生道：“诶呀你闭嘴，我听不到啦。”
方兰生附耳贴着窗，听到：
“百里同学以前的成绩是省第一，现在掉出了十名之外，我们这些老师也是难辞其咎。但作为哥哥的你也要多关心关心弟弟，百里同学最近魂不守舍，我看不是好预兆。”
“魂不守舍？不会，屠苏平日做事最是认真不过。”
“百里同学的家长也不要过于偏宠孩子，他退步了，方才英语老师和数学老师过来说，应当适当教育他一句。”
“人总有些时候不能顾及全部，何况学海无涯，有几个能是次次满分？屠苏努力，有时候想歇歇，我以为是有必要的。”
“百里同学家长，这正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，百里同学这段日子魂不守舍，我们都认为他可能早恋了，前不久英语老师收缴了他一枚铃铛，他就去跟了英语老师一天，英语老师都快想报警了。男孩子玩什么铃铛啊，肯定是要送给女同学的，百里同学的家长应予以重视，要与他好好谈谈才是。”
“……那铃铛是我送他的。”
“啊？呵呵……原来是这样，不过还有一个征兆，他喜欢在书上画人，你们家教好，这孩子画画还真有水平，你看……”
方兰生睁大了眼睛，恨不得变成哈勃望远镜。
“虽然只有一个轮廓，但人影瘦瘦长长的，轮廓也清秀，应该是个女孩子。你说百里同学魔怔到在试卷上画人，如果不是早恋，我这个当了二十年班主任的是绝对不会相信的。”
“……我会去和他谈一下的。”
方兰生转身拍了拍屠苏的背，说：“你完了，老师向你师兄告状。”
“屠苏。”方兰生看陵越回来了，拉着欧阳少恭跑了。
陵越道：“家长会开完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屠苏点点头，跟在陵越身后，顿了顿，道：“师兄不是要去上班吗？”
陵越道：“我有点事要跟你说。”
屠苏点点头，转头去看车窗，外面人流如织，骄阳似火，匆匆一瞥，有缘无分。他闻到车里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，是车窗前的除臭剂。
屠苏忽然低声道：“师兄，对不起。”
陵越道：“为何对我道歉？”
屠苏张了张嘴，最后说：“没考满分。”
陵越笑道：“这有什么？你师兄当年我考试都没你厉害，我为屠苏骄傲。”
屠苏暗地里松了口气，他就怕师兄对他失望。
陵越话一转，说：“今天我去你班里，发现屠苏身旁两个位置都是漂亮女孩子。”
屠苏一愣，脸色慢慢变青：“师兄……觉得襄铃和晴雪好看？”
陵越道：“看成绩表的时候，晴雪的成绩是紧追在你身后的，很厉害的女孩子。”
屠苏沉默了一阵，道：“师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”
陵越回到车库，四周暗下来，他熄了火，周围只有他两人的说话声。
“屠苏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？”
陵越转头看屠苏，屠苏的轮廓在黑暗中不断模糊，似乎要飞离自己了。
静寂过后，只听屠苏说：“是。”
陵越心中微微一酸，轻声问：“是谁呢？”
屠苏眼睛微微发亮，黑暗中看不清，但陵越想，这个温柔坚定的师弟，此刻一定，无比幸福着。
陵越低声道：“怎么？连师兄都要隐瞒？”又说，“师兄并非要阻挠，只是想帮你看看。”
只听黑暗中的屠苏柔声说：“我非是刻意隐瞒师兄，我喜欢他，他却没喜欢我，说了又有什么用呢？”
陵越皱眉道：“她拒绝你了？怎么可能？是谁？”
屠苏笑道：“师兄，我要是说了，你不会硬逼着人家答应我吧？”
陵越紧紧握着方向盘，道：“人一旦发生感情，确实勉强不得。”话一转，又说：“但你从小到大都这么好，怎会有人会不喜欢你？那人定是不了解，你将名字告知我，师兄帮你说说情。”
屠苏慢慢伸过手去，握住他暗暗捏紧的拳头，笑道：“师兄的心意，我了解了。”
陵越愕然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屠苏笑道：“没什么，我的成绩不会再掉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