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展吴山翠

够歇斯底里吗?以眼泪淋花吧!

【苏星宇X何瀚】少爷(生子)

第二章

何瀚被很多人背过,背他最多的人,就是他的爸爸何远堂。何远堂因为妻子死得早,便相当溺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,能抱着绝不让还是孩子的何瀚站着,又加之何瀚从娘胎里出来就身体孱弱,捧在手心都怕化了。

虽然渐渐的因为事务繁忙,父子两很少见面,但这样被人背着不下地的传统,却是一直延续下来。

没有父亲,他还有父亲手下的小弟,林虎就是因为背了何瀚整整两年,才被何瀚介绍到何远堂手下,当了个堂主。

何瀚一去英国就去了四年,早就改了这种骄纵的习性,林虎却还是殷勤着为何瀚找一个人肉轿车,并非是做什么情色交易。

起初何瀚还不满林虎把他当成以前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少爷,对这个上赶着来当人肉轿车的人也相当缺乏耐心,以他的想法,是给林虎一个面子,见过了人就让人肉轿车滚蛋,可谁让那个人肉轿车还一脸屈辱不情愿的样子。

何瀚把手挂在苏星宇肩膀上,指挥着他东走西走,故意让他在船上转了一圈,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这张脸。

“把我放那。”何瀚溜了一圈,找到了些孩童时代的乐趣似的,脸上有了些笑容。

苏星宇慢慢蹲下身,把何瀚放在椅子上,刚要走开,旁边的林虎就塞给他一杯果酒,说:“往哪儿走呢?拿去给少爷!”

苏星宇紧紧攥着酒杯,往林虎后面的眉姐看了一眼。眉姐脸上十分的着急,带着十二分的恳求看着他,仿佛就在说:“你不要闹,闹不起,忍着!”

忍着,人一旦放低了底线,那就意味着有更低的底线让你过。

苏星宇轻叹了一口气,把果酒端过去放在何瀚旁边。

何瀚笑着跟他说了声谢谢,下一句就说:“天气太冷了,换杯热牛奶上来。还有让她们都穿上衣服,大冬天的穿什么比基尼,我看着都冷。”

苏星宇目光死死盯着何瀚,脸上的表情僵成一块石头。

何瀚好整以暇地翘着脚,微微抬起下巴,说:“牛奶不要加糖。”

苏星宇拿着杯子被人赶去了厨房准备热牛奶,眉姐趁乱跟在他身后,拉住他手臂,问了一声:“你还好吧?”

苏星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说:“眉姐我不会再这么冲动了,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眉姐按着胸口,心慌得不行,说:“星宇,你别怪姐,这些人虽然不把人命当回事,却是实实在在有钱有势,你让那个小少爷开心了,你就有希望重回歌坛,而且绝对比现在还要红。”

“我知道了,眉姐。”苏星宇侧身避开她,拿着杯子去换了一杯热牛奶,出来的时候,船却已经靠岸了。

何瀚带着一大帮人等着他,苏星宇快跑两步,要把牛奶递给他。

何瀚笑了笑,没接过,说:“多谢你跑一趟,明天来我家报道。”说完转身就走了。

苏星宇捧着温热的牛奶,愤怒得浑身发抖。

何瀚走到一半,回头说:“肩膀挺宽,很合适背人。”

苏星宇阴沉着脸看他走远后,把杯子砸得粉碎,在眉姐欲言又止的目光中,扬长而去。

到了第二天,眉姐不放心苏星宇,认为他受了那点挫折,必定是想赖掉这件事,谁知道进了门后,乱七八糟地堆放了几个大箱子,还有一个小行李箱。

苏星宇穿了黑毛衣和一件白色长款呢子,身量挺拔,玉树临风,像是重新活过来似的。

眉姐有些意外,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,说:“你都收拾好了?”

苏星宇点点头,说:“这还要多谢那位何少爷,不然公司收回这间房,我就得去睡大街了。”

眉姐有些讪讪地:“你想通了就好。”

苏星宇指着几箱大的箱子,说:“这都是我的衣服,你帮我找个地放着,不然你就帮我卖了。”

“帮你放着!”眉姐赶紧安慰一句。

苏星宇拍了拍眉姐的肩膀,说:“眉姐,以前是我不懂事,累你这样受罪,实在抱歉。”

眉姐心中一软,她这人遇强则强,但就是受不了人家的温情攻击,眼里翻出了泪花,掩饰性地撇过头,瓮声瓮气地说:“星宇,去到他们家,你千万别给何大少爷脸色看,你看到那天他们拿着什么了吧?杀人眼都不眨的,既然你选了这条路,能放下的,就放下吧。”

苏星宇笑了笑,没说什么。

直到电话铃声响起,苏星宇看了一眼,对眉姐说:“接我的人来了,等我的好消息。”

眉姐抹着眼泪点点头,目送他上了电梯,直到电梯门关闭,她也还是心里不上不下的。

她本是希望苏星宇能自己闯出一片天地,虽然有背景能更稳健,但她知道苏星宇是个非常骄傲的人,有些事他办不到,她也不会强求,然而这条路已经被苏星宇自己走绝了,既然想要在这个圈子待下去,那就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
时至今日,她仍不能确定,苏星宇到底能不能受住这样的磋磨,带他走上这样的路,是不是更进一步地毁灭他,然而既然已经开始,就无法回头了。

她转头看向窗外,冷空气持续南下,天开始下起蒙蒙雨。

苏星宇下了车,花园里十分空旷,从这里看别墅,还有好远的路要走,然而车子是不能驶进去的,或者有什么方法可以免于走这样长的路,但是他被扔在了这里,那便是让他自己走过去。

苏星宇心中冷笑:“这下马威真是层出不穷。”

他没带伞,雨势渐渐大了,手里拖着行李箱,走不快,干脆这样淋着,冷雨夹杂着寒风,不一会儿就完全湿透了,身上的大衣越发沉重,不停吸收冰冷的雨水。

他花了半个钟头走到别墅。

林虎在大门前等着他,冷眼看他一路被淋着过来,直到他来到跟前。

林虎绷着脸,目光锐利地盯着他:“车本来可以停在这里,但就是没有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
苏星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目光直视他,毫不怯弱:“为什么?”

林虎冷笑道:“我们少爷找的是一条狗,不是一个人,你太把自己当人看了,敢给我们少爷看脸色的人,至今没有一个有好下场。”

“你是一条狗。”苏星宇在林虎难看地脸色上扫了扫,愉悦地勾起嘴唇,把行李箱扛上阶梯,和林虎擦肩而过的时候,低声道:“我是一个人。”

他大步走进别墅,也不管身上的雨水掉在昂贵的羊毛毯上,路过客厅的时候,他看到了盘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何瀚。

何瀚显然是刚刚起床,头发散乱下来,大概是因为饱睡一觉,倒足了时差,显得气色非常好,像个上了腮红的陶瓷娃娃。

何瀚抬起头看他一眼,皱了皱眉,说:“你怎么搞的?身上这么湿?”

苏星宇面不改色地拎起大衣的一角,使劲儿一拧,雨水哗哗往下落,把周围的羊毛毯都打湿了,他淡淡地笑道:“对不起,忘了拿伞,你们这边好像也没有。”

何瀚意外地挑挑眉,把书放下,喊了声管家。

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匆匆赶过来,看到湿了一片的羊毛毯子,和苏星宇一路走过来的泥泞,反感地皱了皱眉。

何瀚说:“毯子不用管了,把他带楼上去,就让他住我卧室旁边的那个房间。”然后又转头对苏星宇说:“把自己收拾干净再下来见我。”

苏星宇走上了楼后,林虎才从外面进来,殷勤地接过女仆手中的红茶递过去,笑问道:“少爷,这小子虽然不听话,但胜在皮相好,家底干净,我调教调教,保证乖乖听话。”

何瀚接过茶,让他坐在一旁,林虎诚惶诚恐地坐下了,何瀚让女仆再拿一杯红茶过来。

林虎连忙推拒道:“使不得使不得,我哪能受得起大少爷的茶?”

何瀚有些不满道:“阿虎,你已经是堂主了,能不能有骨气一点?我推荐你去当堂主,是为了回来让你给我端茶倒水的吗?”

何瀚仍以为林虎还是那个被他整日指挥着东奔西跑,拍着头让他去哪就去哪的小跟班,直言不讳道:“你作为堂主就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,我的事轮不着你来插手,我的人也轮不到你来调教,以后少给我安插这个安插那个,你做好事,父亲自然会赏识你,我也不至于丢脸。”

林虎点头哈腰道:“是!是!这阵子是我糊涂了,少爷回来,就忍不住挂念少爷,就怕我走后,没一个贴心意的照顾少爷,倒是我多心了。”

何瀚笑了笑,说:“你跟了我两年,尽心尽力,所以就算你什么功劳都没有,我也让父亲给你一个堂主做,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,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林虎眼里动情地泛起眼泪花,说:“我知道了,少爷。”又说堂里有些事,何瀚以为他是听进去了,就让他快点回去。

林虎走出别墅,慢慢地刮着脸上的泪水,脸颊的肉抽了抽,鼻翼愤怒地一张一合,极力地隐忍怒气,等到汽车驶到门口后,林虎脸上的狰狞一瞬间就消失了,面无表情地上了车。

何瀚在客厅了喝了一会儿茶,便要上去练琴,经过苏星宇的房间,敲了敲门。

苏星宇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门缝里钻出来。

何瀚说:“头发吹干,来我的琴房。”

苏星宇是音乐狂人,自然也喜欢乐器,听他要练琴,速度倒是快了不少,在琴房门口碰到端着点心和奶茶的管家。

管家瞪了他一眼,率先开门进去,把盘子小心搁在白色小圆桌上,回身与苏星宇擦肩的时候低声说了句:“机灵着点!”

苏星宇不懂“机灵着点”到底是什么意思,他进了琴房,何瀚就让他坐在小圆桌旁的白色小木椅上,架起大提琴,摆出架势。

苏星宇看着面前的小点心和奶茶,原来是给他用的。他也毫不客气地捧起奶茶,一阵舒缓的音乐响起。

忽然就一个变调。

苏星宇差点被奶茶呛得咳嗽起来,捂着嘴巴别把水给喷出来。

何瀚大少爷皱了皱眉,不满地看了他一眼,眼刀刮得比外面的冷风还要凉。

苏星宇总算知道刚刚管家说的“机灵着点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,合着何瀚大少爷架起这么豪华的琴房和大提琴,却连一首曲子的前半段都拉不好。

苏星宇在音乐上不可能妥协,颇为冷酷地说:“不要拉了,难听死了。”

何瀚哪里受过这样的气?瞬间就红了眼,愤怒地把牙齿都要咬碎了,又说不出话来,本来他唱歌就五音不全,从小就是顶尖学子的他,就是学不会五线谱,好不容易入门了,听说苏星宇是搞音乐的,想露上一手,谁想到是自取其辱。

大少爷越想越气,恨不得举起大提琴把苏星宇的脑袋砸烂了,又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,简直对自己无法忍受,顿时就头昏眼花起来。

苏星宇可没想到这一句话就能把何瀚大少爷打击得犯了病,但即使现在何瀚神情可怜,烟雨绵绵,他也不会留情的,直接来了致命一击:“不会弹就勤练,这么简单的曲谱,你是蠢货吗?”

何瀚眼一翻,直接晕了过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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